炎火鳳凰

半空中，雲層上方，傲來國三少爺與正看著一個散溢出銀色光輝的人的背影，嘆

 

「還真是大鬧了一番啊」

 

「...你管不著」

 

「那副身體還尚未穩定吧，所以說...」

 

「我說了──」

 

打斷了三少爺的話，那人微微轉頭，睜的斗大的眼裡充斥著不屑，與熊熊燃燒的憤怒，隨後，神聖的銀光一爆，瞬間淹沒了三少爺身上的金光，如龍似鬼般的氣勢震的三少爺心頭發寒，秒天秒地的他瞬間居然留下了冷汗，甚至連厚厚的雲層都自己散開了些許

 

「你管不著!」

 

說完，銀光直衝雲霄，消失在了天之彼端

 

「...真是可怕...」擦了擦流出的冷汗，三少爺望著她消失的方向苦笑

 

「那就是當年力敵百萬天軍的其中一人嗎?」

 

------------------------

(我這是...怎麼了?)

 

有種虛浮感，彷彿置身於無重力空間一般，即使覺得自己掙開了眼，但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

 

(啊啊...我是已經死了嗎?)

 

即便認為自身已死亡，但他的理性卻讓他思考了起來

 

(死後還會有意識嗎...?照道理來說，既然存在本身被消滅，應該是不會有意識的...)

 

想到這，他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再想這種事情)

 

未能達成自己的承諾，他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了，敗在了敵人的手下

 

他並不感到怨恨，世間並不存在什麼正義，有的，只是立場的問題而已

 

就算彼此賭上的都是自己的一切，即使拼盡全部的力量，只要互為敵人，就必定有一方得吞下所有的敗北，承受應得的悔恨

 

(況且...都死了，還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也算是了結了他長得要死的人生...

 

這一萬兩千年的漫長時光，也總算是迎來了終結

 

就在他正準備把身心都交給這片空間時──

 

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出現柔和的銀光，驅散了這片永夜

 

見此，他感到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認得這個光芒

 

(這是...月光?)

 

是他再一萬多年前，最為親近的女孩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芒，他不會認錯，怎麼可能認錯

 

(...是來接我的嗎?)

 

他不由得這麼想著，但下一秒卻為了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恥

 

(怎麼會...她已經消失了阿...連著靈魂一起...)

 

因為自己的無能，讓她永遠離開了他

 

但這樣一來，璀璨的月光又是從何而來卻是不得而知

 

(...你還沒有死喔)

 

剎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傳入腦海，他瞬間一僵，思考彷彿凍結住了

 

「不會吧...」他忍不住呢喃

 

不對，這不可能

 

經歷過生離死別，他已不再期望，能再次聽見那熟悉的語調

 

(...你還有事要做呢，是不會倒在這裡的，對吧?)

 

「是...妳嗎?」

 

嘶啞的呼喚著，被生與死境界線所分開之人

 

帶著無盡的渴望，他明白，連一絲一毫的回應都是奢侈，但還是希望，能聽見她的回應

 

(如果你還是，我所認識的，最強火神的話)

 

但是，聲音卻沒有回應他

 

(...再見)

 

「等等!」

 

想要叫住她，可無奈他連她的影子都摸不著，又何來叫住二字?

 

銀光倏然增強，把他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他睜開了雙眼

 

----------------------

(這...)

 

彤彤瞪大眼睛，看著苦情巨樹下這一片狼藉

 

被爆炸激起的煙塵尚未散去，空氣中瀰漫著難以想像的熾熱，甚至讓人有種錯以為正在被火焰灼燒的錯覺

 

(這就是厄喙獸?)

 

四個淡藍色的巨大身體不約而同的被開了一個大洞，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望了一眼，彤彤轉而踏入被煙塵所覆蓋的地域，焦急的她從茜茜那得知，這件事非常重要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燙!?)

 

抽痛了一下，赤裸著腳的她踏上土地的一瞬間，立刻因殘存的熱量而燒傷了腳

 

(不過，運起妖力防住就沒事了...)

 

畢竟，只是殘存的餘燼罷了

 

不安的感覺填滿了心頭，不只是溫度，她從腳下的感覺得知，自己正在走著下坡，而且從原本地上的青草變成裸露的泥土來看，地上是被開了一個不小的洞

 

一邊思考，一邊繼續走著

 

(茜茜口中的他...沒意外就是老傢伙了，這麼說，這個大洞就是他開的了?不，能運用如此龐大火力的，肯定只有他了)

 

從妖盟會議一役過後，彤彤對他的能力也知道了不少，首先是堪比道門兵人的劍技與仙劍，非常人能及的身體能力，再來是快速的自我治癒能力，還有能同時操縱雷電和火焰

 

(但是沒看到他的人影...)

 

這麼大的爆炸，一定是經過無比激烈的戰鬥吧

 

腳下倏然一滑，凹穴的洞壁突然變陡，彤彤不由得踉蹌了一下，反應很快的她運起妖力讓自己緩緩下落，同時也感到了戰慄

 

(這麼深的洞...我恐怕得用全力連揮上好幾拳才辦得到)

 

況且，彤彤看向洞壁，泥土甚至有熔解晶化的現象，果真是難以置信的高溫

 

啪

 

彤彤腳下終於踩到了地板，此時除了仰頭能看見那一盤青天，周圍淨是一片黑暗，彤彤意外的有點兒害黑，她股起勇氣喊:「老傢伙?你在這嗎?」

 

在這嗎....

 

回音讓她有點毛骨悚然的

 

(真黑啊...希望快點老傢伙真的在這裡，得快點把他帶出去)

 

但依舊沒有回應

 

(不會是...)

 

心頭一涼，但彤彤隨及甩甩頭，把那種想法甩開，堅定的想

 

(不會的，他不會敗給任何人的)

 

正如回應她的想法一般，微弱的聲音從一片黑暗中傳出

 

「是...彤彤嗎?」

 

「老傢伙!?你在哪?」

 

由於身處地下，在加上又是密閉空間，回音讓彤彤判斷不出對方的位置，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看

 

「在...妳的...五點鐘方向...」

 

他的氣音斷斷續續的，聽上去已經非常的疲累了，彤彤往他所指的地方走去，此時她的眼睛也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片黑暗，加上頭頂傳來的些許微光，總算讓她看到了那火紅色的身影

 

一見到她，他在黑暗中依然亮著的眼瞳眨了眨，似乎帶著某種迷惘

 

「老傢伙...你沒事吧?」

 

「好像...也不能算做沒事呢...」帶著幾不可聞的苦笑，此時的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麻煩妳...可以帶我上去嗎?」

 

「嗯」

 

雖然想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不過在這一片黑暗也不好談，先帶他上去再問也不遲

 

「嘶──!」

 

才剛撐起他的肩膀，他馬上發出了疼痛時會發出的聲音，彤彤立刻停下了動作，問

 

「你受傷了?」

 

「..嗯，小傷而已，沒事」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齜牙咧嘴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瞄了他一眼，彤彤縱身一躍，直接跳出了坑外

 

「嗚...」

 

「呃...」

 

一時間，兩人的眼睛還無法接受劇烈的光線變化，眼前一片刺眼的閃光，取而代之的，是聲音

 

「姐姐!他沒事吧?」

 

「發生什麼事了?好大的爆炸聲呢!」

 

是一臉焦急與關切的茜茜和聞聲跑過來的亞亞，但在看到他倆的時候，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彤彤，瞇起眼睛，看向了被她撐住的他，反應也是一樣

 

「!!你...!」

 

「別都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說過了，這不過是小傷...對，小傷...」

 

光是露出一點笑容，就讓牽動臉頰的他痛的抽搐不已

 

他的身上，包括臉頰與頭髮，殘破不堪的衣服底下，全都是超乎想像的灼傷，甚至有些地方都已成焦炭，半開的眼睛雖然透露出光芒，卻是掩不住底下的疲勞之色，時不時還因為激痛而動搖

 

雖然沒有流出血，但那疼痛恐怕是在那之上千萬倍

 

「請您不要說話了!」大聲的制止了他，茜茜已經顧不得平日的從容，伸手使出了塗山一族的獨門妖術:「狐妖之術，斗轉星移!」

 

茜茜扶著他坐在地上，專心的使用著法術

 

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傷口並不對稱吧

 

在治療的同時，亞亞忍不住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我也挺想知道的)

 

同時，倆人都望向了正在被茜茜治療的法爾，見狀，他扯出一個不怎麼有誠意的笑容

 

「...不說行嗎?」

 

「「不行!」」

 

彤彤的聲音和亞亞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姐妹對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再度重新瞪著法爾，現在的他也沒有逃離倆人的手段，只能抽搐著嘴角說道:「可我剛才也沒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實話

 

他因激痛而混亂的腦袋，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雖然解放了金剛杵的神格，確實能在輸出上或得不少的提升，但那卻是暫時性的，而且光憑他現今的能力，能使用的時間完全不足一瞬，甚至在解放後還會因為這不屬於自己的高溫與威力所傷

 

在那短短的一瞬，他擊殺了四隻厄喙獸後，他隨即被金剛杵激起的巨大爆炸給捲入，不只全身遭到電光火焰洗禮，還因為耗盡了餘力而暫時失去了意識，就算爆炸的餘波可以對敵方造成傷害，失去意識的他居然沒有被黑狐娘娘給補上最後一擊，這倒也是匪夷所思

 

(難道說...是她...?)

 

腦袋靈敏的他立刻聯想到了這種可能，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才剛聽到她的聲音，但他才剛這麼想，卻馬上在心中搖了搖頭

 

(不、不可能，她卻實的在我面前走了)

 

這點是千真萬確，他是親眼看著她變成了彤彤、亞亞和茜茜的

 

(不過怎麼說...現在缺乏線索...還是先問問吧)

 

「妳們剛才...有看到什麼嗎?」

 

「除了有很強烈的紅色光芒還有爆炸之外...好像...」由於在自己的兩個妹妹前，彤彤面無表情的想了想，回答:「還有一道銀色的光飛向了天空?」

 

「銀光?什麼樣的銀光?」

 

一聽見是銀色的光芒，他連忙追問，畢竟那可能就是他所追求的，那個人的身影

 

「想知道，就先把剛剛你知道事說出來」

 

撇了撇嘴，感覺從前也見過這個畫面的彤彤，讓赤紅充滿了眼瞳，語帶威脅

 

「你要給我們一個理由，不然我要怎麼給塗山的人民一個交代?」

 

往苦情巨樹所在的山丘下一看，遠遠的，可以看到不少狐妖都在看向這裡，臉上都帶著些許擔憂

 

想必都是因為，這裡發生了不自然的爆炸的緣故，苦情巨樹乃是塗山標誌性的物件，也可以說是塗山紅線仙的生命線，對法爾和晴明來說，也是連繫人妖之間，最為重要之物

 

若有個閃失，後果可以說是不堪設想

 

況且，現在的彤彤身負妖盟盟主的重任，可不能隨便搪塞過去

 

露骨的嘖了下舌，法爾無可奈何的只好應答:「妳們也知道吧?上次來塗山襲擊的黑狐，剛才他們的老大過來襲擊我和茜茜，加上四隻妖力甚至有妳一半的厄喙獸，我只好讓茜茜去找妳，想辦法擊退了她們囉」

 

嘴上說的十分的輕巧，好似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但彤彤卻反問

 

「那你怎會傷成這樣?」

 

沒錯，這就是問題關鍵

 

「在妖盟會議時，你以一敵三也完全沒什麼受傷，這次又怎會受到這麼重的傷?」

 

(這次雖然多了黑狐的老大，在正常狀態下應該也不算什麼才是)

 

但一聽到妖盟會議四個字時，亞亞馬上跳起來直指著法爾，氣憤得說

 

「不說我還忘了!你不是答應替姐姐把守塗山的嗎!那時候跑去哪偷懶了!?」

 

在那時，塗山被黑狐襲擊，要不是東方月初來的及時，恐怕塗山將成為一片死城

 

「亞兒!」

 

彤彤輕喝了亞亞一聲，制止了還想繼續責難的她，亞亞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不明白為何姐姐要攔著她

 

「妖盟會議那時，就是他助我坐上盟主的位子，所以不要責怪他了」

 

「姐姐哪需要他幫忙!姐姐本身不就夠厲害了嗎!」

 

亞亞還想在辯，彤彤卻維持一貫的面無表情，告訴她

 

「他可是在會議中一個人與南國毒皇、北山妖帝還有西西域皇子為敵，而且還是壓倒性的佔了上風，要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當上盟主」

 

瞪大眼睛，這下，亞亞也想不到可以再說什麼了

 

三人都是妖界絕頂高手，以一敵三還佔據上風，這應該是連姐姐都辦不到的事情

 

望著身上傷痕逐漸消失的他，彤彤心中默想

 

(..為了我，之後居然還被黑狐的老大賭上，差點丟了性命)

 

那渾身沾染鮮血的模樣，一想到這，原本還想繼續逼問的彤彤心軟了不少

 

但他卻是露出苦笑，此時他的傷也已經好了大半，搖了搖頭

 

「我也沒做什麼，能當是盟主靠的還是妳自己」頓了頓，他繼續說，說出的卻是一字比一字驚人:「告訴妳們好了，我能活的時間，已經不超過五十年，應該...也不能在幫助妳們了」

 

突如其來的告白

 

用如此平淡的聲音，宣告了自己的死期

 

到底是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後說出口呢?

 

「上次妖盟會議我就已經耗盡了餘力...現在只剩下身體能力了...」

 

彤彤瞳孔猛的一縮，茜茜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了他，亞亞卻只是歪了歪頭

 

伸手摸摸茜茜的腦袋，他帶著些許的歉意說

 

「抱歉啊，這次也是因為我的力量已經所剩不多了，才想說能不能靠著這招同歸於盡...沒想到，連那都辦不到了...」

 

一直以來總是居著上位的他，體會著自己的無力，無奈的露出笑容

 

(...)

 

彤彤無言的看著這樣的他，這樣無力且脆弱的他，茜茜低下了頭，加速了手中的治療

 

「炸出這麼大一個洞，卻也只是擊退了對方，還被自己所造成的爆炸所捲入...真是丟人阿...」

 

(...)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彤彤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靜靜的回望他的眼

 

從足以顛覆世界法則的強者，瞬間淪為生命垂危之人，這一夕間的變化，不論是誰都是難以接受吧

 

這時，手中的綠光消失，治療終於結束，茜茜站起身子，輕聲告知:「已經可以了」

 

「謝謝妳囉」撐著膝蓋起身，因劇痛還殘留在神經上而有些搖晃的身體也很快的站穩，他做出結論:「總之，現在的我，幾乎只要一動手，就會死」

 

再度迎面而來的衝擊，不知第幾次迎來的沉默，他與她無言的對望，他帶著豁達，而她帶著無語

 

「姐姐，我先帶他去找翠姐喔」茜茜把牽住法爾的手，拉著他，跟姐姐確認:「可以吧?」

 

「嗯，去吧」

 

語氣平靜，不帶擔憂，也不帶哀傷

 

正是，塗山大當家，妖盟盟主應有的姿態

 

倆人的身影延著山坡逐漸變小

 

「姐姐?」亞亞抬頭看向姐姐的臉，問:「那人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這個問題，彤彤很少見的，反問了自己的妹妹

 

「一個人為了你可以拼上了性命，那他對你來說，重不重要呢?」

 

上次她因塗山，失去了東方月初

 

這次呢?

 

-------------------------

被茜茜所攙扶著，法爾踏著有些凌亂的步伐，走在塗山的街上，他知道有不少人都在看他，不過他自是毫不在意，他忽然想起

 

(哎呀...說來，忘記問銀光的事情了...)

 

剛才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時，看她那樣子，法爾也問不下去

 

(不過仔細想想，若真是她，應該不會沒有理由不來見我吧?)

 

寬了寬心，暫時先把這事丟到一旁，畢竟就算真是她，現在夜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找到她

 

「身體沒事了嗎?」翻起雙眼，茜茜凝視著缺乏血色的他，其實茜茜也知道，斗轉星移並非無敵的法術，所以她開口確認:「斗轉星移只能治療外傷不是?」

 

「嘛，很難說是沒事」現在的他倒是意外的誠實，既沒有隱瞞，也不會逞強:「體內還有不少因為雷電貫穿造成的燒傷，不過我是不會因為肉體的因素而死的，就別擔心吧」

 

聰敏的茜茜也注意到了，一開始的不願意訴說，到了隱東藏西，最終像現在這樣的如實已告

 

「倒是意外的坦率呢，我還以為您又會逞強」

 

「都被妳認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摻雜著些許苦笑，他提醒她:「話說，我不是說過私底下不要用您嗎?」

 

「哎呀，我忘了呢」掩著嘴輕輕笑著，她難得露出有點苦惱的表情:「那麼...我要怎麼稱呼您呢?啊，我又用了...」

 

「傻瓜」抬手揉了她的小腦瓜，輕輕搔了搔她的耳朵，看她似乎有點害羞的縮起肩膀，他露出平穩的笑容:「看妳喜歡囉」

 

「那麼...」臉上泛著些許的紅潮，掛著天著的笑靨，茜茜俏皮的說:「我就在私底下，稱呼您為『爸爸』囉!」

 

他有點意外的睜大雙眼，但隨即恢復平時的表情，笑著說:「嗯，妳開心就好」

 

茜茜開心的笑著，那個笑容，不知何時也是悄悄的在他心裡扎了營

 

(真是...跟她一模一樣...)

 

不，他隨即在心中否定，轉生之後，即便在像，也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他在過去已經深深的體會過了

 

(還有五十年嗎...其時挺久的，先暫時辦演好，一個父親吧，不過...彤彤那邊還是先不要告知她真相吧)

 

彤彤現在，還有她的夢想要去追

 

要是她知道真相的話，她雖然長大了，又是妖盟盟主，但恐怕還是會動搖不已吧

 

因此，他不能成為她的絆腳石

 

不過，法爾還是在心中默默下訂了決心

 

(這條僥倖撿回來的一條命，定當，只為妳們燃燒)

 

他所立下的誓言，從說出口的一瞬間，就已是命中注定

 

讓一切都結束吧，就算是為了一直陪我戰鬥到現在的傢伙也好，我發誓，必將持續了一萬年直到現在的戰爭劃上句點!

 

在陰影處，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著，一股足以掀起人妖神三界的軒然大波，早已張開兇猛的獠牙，靜靜等候著咬碎一切的瞬間

 

那將是一個世界的毀滅

 

因此，身為照亮這世間的，最為盛大的一蹴火焰，他必定，即便燃盡，也必定，會守住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