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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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怕，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是啊。」

 

張開的結界將兩人的身影從怪物的眼中抹去，山鳩和晴明小心翼翼地前進著，兩人不惜耗費魔力或是靈力也要隱藏自己的行蹤，為的就是不打草驚蛇，在這片人間煉獄之中，那怕是有那麼一絲一點的大意，都有可能送掉自己的性命。

 

「搞不懂，敵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搖搖頭，山鳩的聲音聽上去有那麼的一絲乾澀。

 

「毫無差別的攻擊學院的學生及老師，甚至捲入不是魔術師的一般民眾，要說是為了搶奪什麼，規模卻又太大，不像是為了針對某人或是某物的行動，但要說是攻擊，那也太過無謀了，這座機巧都市可以說是大英帝國戰力上數一數二的戰略級都市，肯定是易守難攻的...除非..」

 

「除非敵人特意選擇進攻這裡，對吧?」

 

接過山鳩的話，晴明雖然也看不透敵人的想法，但她也曾經是在人類政權之中待過一陣子的大陰陽師，還算是有些概念。

 

「沒錯。」

 

山鳩點點頭，兩人繼續前進著。

 

「說起來，為什麼桑比他們還沒有跟上?」

 

晴明突然想到，那早該跟上的金色閃光。

 

「大概是為了隱藏蹤跡而拖延了行動吧，別分心了，注意周圍。」

 

此時周圍的異形生物多了起來，除了醜陋的面貌與邪惡的魔力之外，它們的背上還不論紅灰的長著一對漆黑的翅膀，簡直就是墮落的天使。

 

但晴明卻沒把注意力放在那之上，而是在面紗之下蹙起了眉頭。

 

「但是照理來說，有法爾的『境界門』應該能在一瞬間趕到才對，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出現?」

 

「境界門?」

 

山鳩疑惑地問道，晴明則是簡短的解釋。

 

「就是可以無視距離的進行移動，就是你們俗稱的瞬間移動。」

 

「那還真是了不起..照你的說法來看，那的確很不對勁。」

 

查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兩人停下了腳步。

 

「怎麼辦?要折回去嗎?」

 

「保險起見，是應該折回...」

 

乓!

 

突然而來的爆響，打斷了山鳩要說的話，接踵而來的，竟是一隻紅色異形的巨大身軀凌空朝兩人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什麼?!」

 

「切!」

 

隱身應該還沒被看破才對，兩人同時咋舌，迅速地向兩旁一分，勉強躲開了紅色異形的飛撲，但是紅色的異形卻毫無減速的墜落在地，撒開了一大片鮮血，噴湧而出的鮮血將大地染黑，血腥的味道瞬間充滿周圍，讓兩人不禁有些反胃。

 

「這是...?」

 

山鳩上前察看屍體，上頭有著強烈的一擊擊潰的痕跡，胸腹之間被開了一個大洞，直接從前胸穿到後背，可見衝擊力之強勁。

 

「不會吧....」

 

晴明抽搐著嘴角，那長孔狀的傷口，以及那可怕的威力，還有亂來的程度，怎麼想都是那個人幹的事。

 

此時，第二隻的紅色異形又被打飛了過來，晴明無奈地望向了異形飛來的方向，大嘆了一口氣。

 

「桑比...不是說要隱蔽調查嗎?」

 

沒錯，將一路上擋路的異形全都掃開的金黃身影，正是追著兩人前來的桑比。

 

此時的她正揮舞著神槍，殺入了一整群的異形之中。

 

而且戰況，是一邊倒。

 

灰色的異形看上去要比紅色的要強上許多，堅硬的表皮幫助他們在桑比可怕的攻擊下逃過一劫，不過光是聽那長槍與表皮的碰撞聲，以及被打得東倒西歪的樣子，都讓人覺得好像被一擊秒殺還好過一些。

 

而桑比似乎是已經察覺到了兩人的方向，不斷的在林間來回縱躍，躲避的同時讓異形們擁有翅膀的優勢減弱的同時，還順勢向這邊接近著。

 

「這...」

 

似乎就連經驗豐富的魔術師山鳩看到這種狀況，也在猶豫著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不過幸好，桑比很快地就幫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突然之間，桑比雷疾的一槍竟戳穿了灰色的硬皮，隨後恍如電閃似的橫掃一槍，直接將那隻灰色的異形一分為二，血沫飛濺的瞬間，四周的異形都被震懾了一瞬，桑比趁機脫了了包圍網，往兩人疾奔而來。

 

要出手嗎?晴明拿出了靈符，到底是該遵從協會的指令，還是幫助眼前的夥伴，她一時拿捏不定主意，此時桑比對著晴明眨了眨眼後，緊急煞車回過身子，神雷從槍身騰起，隨後她將槍舉至肩上，做出了投擲的預備動作。

 

此時，晴明一瞬間理解了桑比的做法。

 

槍除了單純的劈砍飛挑，還有投擲這一用法。

 

桑比特意引誘大量的敵人來到自己的面前，可能就是為了讓自己輔助她消滅這一大群怪物。

 

也只有在這時候，所有的敵人才會在一條射擊線上，才能將效果最大化，那麼自己要做的，就是幫助桑比擴大攻擊範圍與攻擊威力，將他們一網打盡!

 

晴明猛然再抽出第二張靈符，口中疾念:

 

「流星符!金烏光臨符!急急如律令!」

 

手中的兩張靈符倏然發出強光，交錯扔出靈符，畫在紙上的咒印迅速的附身在了桑比的槍身之上，散發出了耀眼的強光。

 

望著手中的閃槍閃爍著與平時不同的耀眼金光，桑比一笑，投出了神槍──

 

噴湧而出的黃金之光，帶著遠超槍身粗細的巨大金色光彈，以流星一般的神速，貫穿了眼前的所有異形怪物。

 

那足以抵擋一般出力的灰色硬皮，竟是毫無抵抗能力的被貫穿。

 

桑比看著那一槍的威力，內心讚嘆不已。

 

難以置信的威力，完全彌補了自己攻擊範圍不足的缺點，加上那極快的速度，已經十分接近軍神槍的神速了。

 

(所以團隊合作才那麼讓人愉快呀~)

 

接過飛回的神槍，桑比將其提在左手，才對著小跑過來的晴明伸出右手。

 

晴明先是一愣，但也很快會過意，也伸出了手。

 

「漂亮的支援~」

 

「妳也是，真是厲害的槍技。」

 

互相擊掌之後，兩人互相稱讚起對方。

 

「不過妳呀!也太亂來了吧!萬一受傷怎麼辦!」

 

喜悅的重逢一顧後，晴明馬上雙手插腰，逼進了乾笑著的桑比。

 

「不，我現在不也沒事嘛...」

 

「那也不是因為我在嗎!妳亂來的程度都已經跟法爾那笨蛋有得比了!真是的!」

 

厥起了嘴唇，晴明一臉埋怨。

 

「你們這樣總是讓人很擔心呀!好歹也為了我想想嘛。」

 

「恩，抱歉啦..」

 

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桑比老實的認錯了。

 

「不過晴明，我等等可能還要再跟妳到一次歉。」

 

「咦?為什麼?」

 

摸不著頭緒的晴明歪起腦袋，桑比則是將視線越過了晴明，看著她背後的某個人。

 

「在別人的領地大鬧了一番，怎麼說，始作俑者也總該會現身了吧?」

 

聲音裡剛才的喜悅已經消失，換上的是冰冷警戒的語氣。

 

桑比提起神槍，將晴明護在了身後，同時用眼神示意著隱身尚未解除的山鳩後，開口問道:

 

「是妳吧?造出了這個世界，將大家都捲入的人，就是妳吧?不回答就當妳默認了。」

 

做著最後的確認，桑比凝視著眼前的黑髮少女。

 

年紀應該和自己相仿，黑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流瀉而下，紫底白邊的日式短裙看上去十分的可愛，露出一雙白皙的大腿，但那冰冷的表情卻帶出不易親近的氛圍，沒有帶著武器，而且那雙眼睛，是比黑夜還要暗沉，比地獄要來的邪惡的紫黑。

 

少女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盯著兩人，簡直就像是認同了桑比的話一般。

 

「妳的目的是什麼?」

 

「...」

 

「算了，話多不符合我的風格。」

 

桑比揚起槍尖，騰起的閃電代替了回答。

 

「『覺醒吧。』」

 

突然之間，桑比詠唱起了晴明從未聽過的語言。

 

「『覺醒吧。』」

 

雖然聽不太懂，但直覺告訴晴明，那並非沒有意義。

 

「『覺醒吧。』」

 

金黃的雷閃並未褪去，卻多添了另一種色彩，在桑比身上騰動。

 

青藍色的雷電，宛如鎧甲一般纏繞在了桑比身上，雖然比不上神雷來的強大，卻多了一種如心使臂的感覺，宛如就是桑比手腳的延伸。

 

桑比將左手向前方舉起，比出了手槍的手勢。

 

「閃電槍釘!」

 

晴明只看到桑比的指尖閃了一下。

 

這次，是紫色的電閃擊發而出。

 

空氣都被切裂，極光之槍以神速縮短了和少女之間的距離，眼看就要將其貫穿──

 

「全反擊!」

 

桑比才剛聽過的某個聲音自半空響起，漆黑的大劍介入了兩者之間，在雙方碰撞的前一剎那，雷光的方向瞬間扭曲折返，竟是被彈了回來。

 

桑比眼睫毛動也不動的揮槍將其斬落，看見那金色短髮之時，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什麼啊，原來還沒死透嗎?」

 

「還得多虧妳啊~還真是非常有感覺的一擊呢~」

 

插手於兩人之間的，就是方才被桑比一擊打退的金髮少年，但不知道為什麼，應該遭到軍神槍直擊的他，如今卻是絲毫無損地站在了兩人的面前。

 

「...不要插手。」

 

黑髮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仔細一看，她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武士刀，鋒利的劍芒寒光閃閃。

 

黃髮少年舉起大劍，漆黑的雙翅一振，掀起一陣狂風，目光緊緊盯著桑比。

 

「這傢伙跟我有些過節，這裡就交給我，妳去支援另外一邊。」

 

「...確定?」

 

「好了快去。」

 

黑髮少女猶豫了大概半秒，點點頭後，如一陣清風般悄聲無息地離去了。

 

等待著黑髮少女的氣息完全消失之後，黃髮少年才開口:

 

「妳的名字?」

 

「桑比，半神，你呢?」

 

「亞瑟，魔神。」

 

「不錯的名字，就刻在墓碑上來說。」

 

「還挺敢說啊。」

 

雙方鬥嘴的同時，估量著彼此的距離，找尋著開戰的瞬間。

 

「話說...我那一槍明明是中了，為何你一點傷都沒有?」

 

桑比槍尖直指著亞瑟，質問。

 

「這個嘛...等等你就會知道了，我想大概有的是機會，好了，多說無益，開打吧。」

 

漆黑的大劍凌空一掃，一陣劍風吹的桑比頭髮亂飛。

 

漆黑深沉的魔力逐漸迸發而出，比剛才對付白夜時還要更勝一籌。

 

「哼，這不是挺有趣的嗎?」

 

桑比哼笑一聲，輕柔的踏出了一步──

 

嚓!

 

桑比的加速瞬間突破音速，炸起一片白色水霧的同時，倏然突進到了亞瑟大劍的攻擊範圍內。

 

什麼?亞瑟有些錯愕，一般來說槍對上劍時應該要保持著攻擊距離的優勢，怎麼會一下子就衝進懷裡?

 

雖然反應慢了半拍，但亞瑟優秀的動態視力與反應速度還是讓他舉起大劍擋住了槍柄的橫掃，但槍身卻是一折，如軟物般向亞瑟背後擊去，命中之時，亞瑟卻是背後一痛，竟是有利刃刺入的感覺，下一剎，那些利刃更是在亞瑟身體內四處亂鑽，甚至刺穿了好幾個臟器，激烈的痛楚一下子從身體各處同時襲來。

 

「────!!」

 

但他還沒想透，為何冰冷的武器竟然能宛如活物般活動，桑比就冷酷的一笑，右手一舉，將亞瑟提在半空，左手迅速地放開槍身，再度比出手槍的手勢，對準了亞瑟的腦門中心，念出了三節式的盧恩咒語。

 

「勇猛之雷帝啊，以極光之閃槍，將敵貫穿!」

 

在渾身劇痛的狀況之下，亞瑟連使用「全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亮紫色的雷槍直穿天際，劃出了一道地面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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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是?」

 

當紫色的雷帝之槍劃破天際時，那炫目的一閃，自然是沒有被法爾所看漏。

 

「紫色的...閃電?」

 

視力似乎比法爾好上數倍的明冥瞇起眼睛，遙望那直穿血色天際的閃電。

 

「另外一邊發生戰鬥了嗎?」

 

「應該是吧，不過我不記得我桑比她們會用這種紫色的閃電，估計是哪一位魔術師用的魔術吧?」

 

法爾輕吁出一口氣，估算著那道雷電的來頭。

 

「除了雷電的顏色不同...收束的密度還是速度都十分的出色，估計貫穿力很強...有這種魔術嗎?妳成績很好吧?」

 

「本小姐沒有理由要回答你!」

 

哼聲撇過了頭，希芙將臉別過，拒絕回答法爾的問題。

 

「那算了，明冥你知道嗎?」

 

果斷地放棄與希芙進行溝通，法爾轉向與明冥攀談。

 

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讓希芙看的青筋暴起，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說到底，我們只是在這裡走來走去而已!這樣做有什麼用嗎?不過是在浪費時間!還是說，你根本不想讓我們參與戰鬥!?」

 

「沒錯。」

 

絲毫沒有猶豫，法爾肯定了希芙的話，不顧著臉色大變的她，法爾繼續說了下去。

 

「我雖然答應帶著你們，但我還是希望能將戰鬥程度降到最低，反正我的職責是優先救助傷者，也沒有必要特意去找敵人廝殺。」

 

「你...!」

 

希芙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聽懂了快點走吧，看能不能多救一點人。」

 

冷淡地說完，法爾調整了一下白夜的位置之後，繼續邁出了步伐。

 

「...小梅，解開魔術。」

 

突然，希芙的聲音自法爾背後傳來，致使他停住了腳步，銳利的目光向後掃去，彷彿威脅似的看著希芙。

 

「...希芙...不太好吧?」

 

小梅猶豫的看向了法爾，畢竟在這地獄一般的地方現出身形，恐怕立刻就會被周圍汙穢的存在發現，進而演變成戰鬥。

 

但希芙完全不理會兩人，只是質問。

 

「誰才是你的主人?」

 

「...是。」

 

小梅應聲的瞬間，周遭的「八重霞」瞬間解除，五人的身形立刻暴露在了異形們的眼中。

 

得意地望向法爾，希芙哼了一聲，同時伸出左右手，看著四周驚愕且蠢蠢欲動的異形們，她準備與之戰鬥。

 

但不知為何，法爾立刻向著她衝來。

 

「你!白癡!」

 

法爾焦急的怒吼，不知為何伸出手的他剛才的冷淡不知道跑哪去了，他瞪的圓睜的火紅色眼睛傳遞出的訊息，希芙並沒有接收到。

 

白骨的單翼與白羽的單翼倏然在希芙背後綻開。

 

黑色的刀刃，朝著毫不知情的希芙劈砍而下。

 

鮮血，濺上了希芙的脖頸，那股溫熱，讓她一下子回過神來。

 

「───!!」

 

緩緩轉過頭，希芙看見了。

 

本該在希芙前方法爾，竟然瞬間移動到了她的身後，而此時的他被一把黑色的刀刃從肩膀一路劈至胸口，從背後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斷噴灑而出的鮮血都象徵著生命的消逝。

 

「喂!你...!」

 

從角度上來看，搞不好連心臟都被劈成兩半了。

 

希芙臉色蒼白的退後，顫抖的雙腳一軟，跌坐在地的白夜立刻起身扶住她，明冥也禁聲的看著眼前的畫面，只不過是在一瞬間，剛才聊天的對象就成了刀下亡魂，小梅更是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眼看幫助自己的大哥哥不斷濺出鮮血，小口開開合合。

 

一切都來的太快。

 

反而讓人毫無所感。

 

而事實就是，在解開八重霞的瞬間，希芙就被敵人逮著了破綻，而為了保護她，捨身擋下這一斬的，正是法爾。

 

揮出這一斬的人影，那異樣的程度，卻絲毫不遜於周圍的異形。

 

「本來~~想把你直接劈成兩半的~~沒想到你還蠻硬的嘛~~?」

 

那帶著戲謔的語氣，讓希芙緊緊握起了拳頭。

 

那由輕柔的白色羽毛所組成的片翼，與由堅硬慘白的骨頭所組成的單翼，都讓人不禁疑問。

 

天使，還是惡魔?

 

銀色的短髮在昏暗的血紅之下特別顯眼，藍色的美瞳散發出些許危險的光芒，渾身的肌膚慘白而無生命氣息，那與人類相悖存在的氣息，還有即使沾染上鮮血也毫不動搖的思考方式，都讓人畏懼不已。

 

那嘲諷似的語氣，帶著幾分玩笑，但那深深砍進人體的刀刃卻讓希芙完全感覺不到笑意。

 

但是，那個擋下火車的法爾，居然就這麼死了嗎?

 

「不會吧..?」

 

沒想到，更讓人驚愕的畫面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先察覺不對勁的，是那銀髮的亡靈天使。

 

隨後，希芙四人也感覺到了。

 

對外界分子變化最為敏感的白夜，輕聲呢喃。

 

「怎麼...突然變熱了?」

 

一股足以讓人在夜晚感受到的灼熱之氣逐漸擴散開來，而灼熱的來源，正是被一劍砍殺的法爾。

 

「...你們知道嗎?」

 

法爾那輕柔的不正常的語氣，讓希芙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我的身體，是超高密度的靈格所組成的喔?」

 

不給眼前的敵人任何機會，法爾單手抓住漆黑的刀刃，已飛濺而出的鮮血為引，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憑著超越常人的身體能力，他輕鬆地將肩上的刀刃抽出，在一剎那之間，傷口瞬間被火焰所覆蓋，火焰褪去之時，傷口完好如初，除了衣物的破損之外，已看不出來受傷的痕跡。

 

漆黑的刀刃劇烈的顫動，想抽回黑刀的亡靈天使與緊握住刀刃的法爾互相角力，眼看無法抽回刀刃，亡靈天使一瞬間抽出另一把白刀，流暢的向法爾的砍去。

 

「...哼!」

 

純白的刀刃，理所當然地只砍到一團空氣。

 

「..什麼?」

 

亡靈天使的錯愕只有一瞬，他隨即發現，只在一瞬間，法爾就繞到了他的身後，同時一股足以堪比地獄火炎的熱度正在自己的背後匯聚。

 

這是何等的速度!

 

戰慄，但是還沒完。

 

毫無前兆的，亡靈天使消失在了法爾面前。

 

正所謂旁觀者清，希芙、明冥、白夜與小梅在一旁看得清楚。

 

在同一個時間點上，在一個地方消失，在另一個地方出現，這毫無疑問就是──

 

「空間轉移..嗎?」

 

希芙的聲音，無聲的迴盪在了血色的大氣之中。

 

在他們眼前上演的，是空間轉移的攻防。

 

亡靈天使自大氣中溶解，移動到法爾的上方，而法爾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同樣的攻防重複了三次，雙方都使出全力的一擊，直到第四次時，攻防的天秤產生了動搖。

 

灼熱的火炎，自上而下命中了亡靈天使的後背。

 

「嘎啊啊啊啊!!!」

 

亡靈天使被擊墜的一瞬，法爾立刻編織出無數的火之槍，一揮手，報復似的追加大量的攻擊，爆炎毫不留情的將亡靈天使擊墜在地，掀起了巨大的灼熱風，法爾還順手將希芙他們用境界門轉移到了不會被波及的地方。

 

地面飄盪著大量殘存的火星，法爾輕鬆地落在了地上，毫髮無傷。

 

而反觀敵人，骨翼碎裂大半，羽翼也呈現一片焦黑，渾身上下被灼傷所布滿，皮膚底下的肌肉清晰可見，有些傷痕甚至深可見骨，唯一稱得上完好的，就只有手上的黑白雙刀。

 

「瞬間移動...雖然是很難對付的一種能力，不過當雙方都有這種能力時，施放的速度與次數就成了勝負關鍵，已經分出勝負了。」

 

淡然地陳述事實，法爾舉起右手，背後又凝起了數支火之槍，他凝視著半殘的對手。

 

「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否則，現在就將你消滅到連分子都不剩。」

 

「勝負...已分哪。」

 

極其虛弱的聲音，讓法爾皺起眉頭。

 

「你說什麼?」

 

「不過..輸的是你啊!」

 

倏然抬起頭來，亡靈天使的殘破的雙翅猛然一振，不知何時由藍轉變為金色的雙瞳帶著堅定的意志望向法爾。

 

「什...?」

 

法爾突然歪斜的視野之中，閃過了自己的雙腳。

 

還沒搞懂為何自己的上半身突然側倒在地，臉頰就撞上了堅硬的地面，轉了九十度的視野之中，他看見了一抹染血的銀光，與一個黑色長髮的──

 

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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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比纖細的左手，被捏碎了。

 

激痛讓桑比動搖了一瞬，但更令人震驚的是，被貫穿腦門的亞瑟，額頭上與身上的傷口竟緩緩地被漆黑的力量覆蓋、再生了!

 

而且那額心的紋章，更是扭曲成了不祥的模樣，同時，臂力也以難以想像的強度增長數倍!

 

「魔神，是嗎?還真是頑強呢。」

 

露出冷澈的微笑，桑比握緊了右手的神槍，同時準備迎接好最糟糕的局面。

 

「大話也只有現在能說了。」

 

亞瑟回以殘酷的冷笑，一使勁。

 

血花飛散。

 

桑比的左手手肘以下，被連根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