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鳳凰

 

 

被暗沉的灰雲所壟罩的天空發出怒吼，一閃即逝的閃電在視網膜烙下金色痕跡。

怎麼會?

雷電對天地間發出轟鳴，雷聲大作，天空的怒號劈向大地。

怎麼會?

豆大的雨滴如子彈般落下，蒼天的悲嘆於耳邊回響不只，那是對生命殞落的哀嘆。

不可能──

在我懷裡，她嬌小的身軀逐漸失去溫度，生命之火如同被雨澆熄般逐漸熄滅、消逝。

不要──

她白淨的臉龐沾上泥水，更顯得蒼白，嘴角旁不合時宜的帶著一抹淡笑，手中緊握的小手變得冰冷，如同她失去血色的肌膚。

我又───

濃厚的死亡氣息瀰漫著四周，但在已經停止運作的大腦之中，已經連訊息都稱不上。

──再一次的

我只知道一件事。

──沒能守護好她。

 

我身著著純白色的校服，緩緩地步入教室，巫師製作的木門感應到我的存在，無須推動便自我面前敞開，清晨特有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身旁，但是我的內心卻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晴朗的日子──真他媽的有夠熱。

「熱死了....」

我的座位位於窗邊，將書包隨手一掛，我癱坐在了座位上，些許的汗水夾在制服和皮膚之間，讓我背部有種黏稠的感覺。

教室裡空無一人，毫無疑問我是最早到校的，這也是理所當然，對我來說，幾點換好衣服，就等同於我幾點到校。  

我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到學校上課，畢竟我獨自一人也活得下去，只不過因為社會那無聊的規範，加上荒郊野外也在各大種族的開發下越來越少，迫使我不得不與人群一起生活。

不過，那也不是唯一的理由就是了。

我把視線投向了由魔法製成的幻象牆壁上，本質上是七彩透明的建材，現在處於白色不透光的狀態，那是用來讓學生在上課時避免分心與老師便於上課的偉大發明，只要知道使用方法，可以輕鬆變換其外觀，可以在下課時間將其透明化，在上課時就連細膩的文字到巨大的圖片也都可以一手包辦。

在那之後，教室外頭，有一名嬌小的少女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在走廊上。

少女柔滑的白金色長髮綁成兩束馬尾直直垂到腰際，有著不含一絲雜質、純淨的翠綠色眼眸，細細彎彎的眉毛愉快的揚起，一副就是上學真開心──的模樣。

看著少女的身影逐漸接近教室門口，在她進入教室的瞬間，我先一步丟出了招呼。

「早安。」

「啊...星原你還是那麼早到啊?」

微微吃了一驚，眼前的少女輕輕一笑，向我揮了揮手。

「早安。」

「早啊...兔神妳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我有點無奈的撐起臉頰，居然會有人掛著笑容來到學校什麼的，真是不敢想像。

拉開椅子，將書包掛在我面前的椅背上，被我稱作兔神的少女不滿的微微鼓起腮幫子。

「真是的!不是跟你說過，要叫人家月瑤嗎?」

我白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兔神月瑤，在我升上這所高中之後第一個認識的同學，不要問我是什麼高中，我忘了。

正如我眼前所見，她是個可愛到會讓人發瘋的美女，更正，超級美少女，每天至少都有六十個人來向她告白，每天都會收到將近四箱的情書，厲害吧?

這種人生勝利組和我明明就是有如天地的差距下，我們卻意外的是很好的朋友，或許是個性很和之類的?總之身為校園偶像的她與我這個究極邊緣人是一對好友的事，已經成為好一段時間的校園話題了。

「有差喔?」我隨意拋出一句，迅速阻斷她的埋怨。

「真是的...名字可是很重要的!名字具備束縛一個人的能力，同時也可以代表兩個人的關係呢。」兔神...呃...月瑤振振有詞的說著長篇大論，而我卻默默地趴在桌上。

「喂給我注意聽別人說話啊!」我閉上嘴默默地再度轉過身去，背後隨之受到了沒有那麼疼痛的重擊。

「打屁啊...」雖然不是很痛，但我還是裝作一臉很不開心的樣子撫摸著自己的痛處抱怨著。

「哼!你自己活該!」兔...喔不，月瑤雙手抱胸，臉頰帶著些許紅潤撇過了頭。

「你再怎麼托都是平的喔...」即使這樣的動作似乎有點可愛，我卻針對那最大的缺陷進行了攻擊。

「去死吧你這個死變態!」不同於剛剛溫柔的力道，這次明顯就真的有點痛了。

因為是打在臉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其他的同學也陸續進到教室，對於飄過來的一些奇異的眼神，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一個邊緣人到底是怎麼吸引到這種受歡迎的女生根本就是個謎。

「欸欸，你有帶課本嗎?第一節上歷史，老師說要抽考喔。」

月瑤轉身敲敲我的桌面，發出的扣扣兩聲硬是把我從周公的小教室中拖出，我極不情願地睜開雙眼，直起背脊伸了個懶腰。

「反正一定不會抽到我...」

「诶~可是你老是在睡覺，老師等下一定會點你喔!」

「想太多啦...只要我相信，那就一定不會點到我，好啦，別吵我，我要睡覺。」

我把月瑤的頭扳回正面，繼續了我與周公的對弈。

…

炎...

哼...周公快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正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不過既然是我在下棋，我也就光明正大地開了全頻嘲諷周公。

炎星...

哼哼哼哈哈，這已經是我吊打周公第三局了，古時聖賢也不過如此。

炎星原!

我睜開了雙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偷偷瞄過來一臉擔心的月瑤。

「炎星原!」

歷史老師的聲音。

痾...好像、應該、大概是我被抽到了。

...幹。

「站起來，回答這一題。」

歷史老師很火...非常火...就算是現在是在教室內，我彷彿看到了骷髏老師在陽光底下燒起來的燦爛畫面。

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了...我瞇起眼睛看像黑板上的題目。

「Minecraft的起源。」

靠，這題我會耶。

「痾，老師，你確定要我來回答嗎?」

我揚起了一絲自信的微笑，同時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廢話，不然叫你起來幹嘛?快回答。」

我好像看到了歷史老師的心聲:答不出來就給我滾出去罰站!這樣。

不過老師啊，你可是找錯對手了，這場勝負...是我贏了!

「Minecraft由Notch與Herobrine創造──(略)──Steve──(略)──村民──(略)──」

我開始滔滔不絕的說出一些幾乎不為人知的歷史。

一開始老師只是驚訝，但後來卻開始留下了冷汗。

「眾神──(略)──人類──(略)──毀滅──(略)──新世界──(略)──」

「等、等下，星原同學?」

「──(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

把創始起源到世界毀滅再到具有影響力的大小戰爭全部都說了一遍後，我華麗的做出了結尾。

就這樣，第一節課在我怒滔般的完美講解之下，順利的度過了。

鐘聲響起。

哼...我一拂袖，帥氣的轉身而去...不，我是直接坐下，然後趴在桌上，繼續與周公的宿命對決，我與周公九十九戰五十勝的對戰還沒有結束。

「不要再睡了啦!星原!」

可惡，還差一點就進入節能模式了。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揮開不停搖著我肩膀的月瑤，她的兩眼閃閃發光，就像是看到了崇拜的明星一樣，雙手握拳放在胸前。

「你剛才超厲害的耶!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以前的事情啊?有些連老師都不知道耶!?」

「啊啊...我之前我看過3D紀錄片啦，印象蠻深刻的。」

「真的嘛!?下次也讓我看看好不好~拜託~~」

月瑤可愛的歪著頭懇求。

瞬間，我聽見無數的低語與咋舌聲。

「下次吧。」搖搖頭，我推開月瑤的小腦袋瓜。

似乎是在抱怨，還是其他的呢?

「...」

我不發一語的推開桌子，不看班上的同學一眼，將外套披在右肩上，推開了擋路的同學後逕自走出了教室外。

走出教室的瞬間，我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吐出。

「草你媽...」

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罵聲，我加快腳步甩開來自身後的目光，朝著轉角處的樓梯走去。

 

「欸星原你搞甚麼?跑那麼快你趕著去投胎喔?」男性的聲音從身後叫住了我，這是我現在到這裡最令我不解的事情，據說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一位...我無法看見過去的一個人。

「幹嘛不說話呀?披著外套...你中二病又犯囉?」他揶揄著我，話語中滿是笑意，他的正向總是令我有些不解。

收起多餘的情緒，我直接回嗆：「你自己才是中二病重度病患咧!上次誰在大學裏面亂喊一些甚麼氣流甚麼斬的?」

「還不都是你在那邊智障我才陪著你一起的!」他憤恨的辯解。

「你自己還不是也吼的很爽?」我回嘴。

「欸...好像是齁。」他瞬間收起剛剛的盛氣凌人，轉瞬間又露出了笑容。

「啊你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裡?」他把偏到雲上面的話題重新再拉了回來。

「邊緣人要去上廁所啊~」我用一種輕飄飄的語氣，隨意甩著自己的袖口。

「是不會順便揪一下喔?」

「呿...最後到那裏的人被馬桶吃掉喔。」

「怕你啊!」

兩人身邊開始同時纏繞起淡藍的符文，速度不分軒輊，奇術製作的加速方塊遭踐踏後在兩道閃光之後總算免於持續受壓。

 

我們兩人各自站在便斗前，盡責的發揮廁所最主要的功能，聊天打屁的最佳場所。

「這個世界的技術也發展得越來越令人佩服了...」他突然這樣慨歎著。

「關我屁事。」

他無視我繼續往下講。

「明明過去還在利用工作檯合成，最厲害的科技也就是藥水煉製，那時候其餘的科技都是空想，更別提說是魔法了。」他的語氣帶著純粹的憧憬。

「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腦子進水了?魔法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正常啊?比起奇術與巫術，這種不知道原理的東西反而更可疑吧?」宛若我說出的發言著實令我愣住。

「我們大家不都有學歷史嗎?而且你剛剛不是才講過?甚至比教科書上更詳細?魔法的誕生卻是從來未被寫入教科書內的。」

如此簡明的理由確實使我噤了聲。

「甚至我該說...為甚麼你了解的會比教科書還要多?」音調陡然一沉，他有如石破天驚般的質問著我。

但是...比起過去曾經面對過的滲人氣勢，他放出的些許威脅，就有如嬰兒在張牙舞爪一般。

「是...」

「別告訴我是甚麼3D教學影片喔?」他唇角帶笑，但那笑卻並不是那麼友善。

藉口還沒說出前就已被阻卻。

「哎呀只不過大概有可能是你很喜歡看一堆有的沒的的書的關係吧?」開朗的語氣又再次傾洩，滑順的流淌在他的語句中。

「汝之鼠輩，何以得知!」

「吾乃『看透世間的千萬之眼』，汝之舉止皆控於我手中!」

「吾乃最高使徒，梧鼠之技，何以掛齒?」

有趣。實在是太好玩了。

「對了，你的名字是?」秉著真心的疑問我開口。

可是看起來我的真心似乎換來了絕情，他的臉馬上垮了下來，然後開始咕噥:「都跟你是甚麼朋友了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

「少囉嗦，快說!」

「真是的要別人說名字還兇巴巴...」

「你是要不要講啦?」

「我叫...葦沁昀。」

「你聽起來超他媽娘砲。」

「給老子閉嘴，用膝蓋想都知道不是真名。」

「為甚麼不說真名?」

「那是因為...名字可是很重要的一個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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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身體在頂樓的欄杆上，如同曬乾的棉被一樣懶散的享受著晨陽，有些強的微風有些刻意的拂過我的臉龐，看來這附近的風之元素還挺豐富的。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吧...」

我伸手握住空無一物的空氣，果然什麼都沒有握住。

想起方才...名字我又忘了，那個男的說的話，我輕聲呢喃:「科技什麼的，終究不如世界的力量...嗎?」

不是科技不發達，而是純粹的「比不上」。

在遙遠的過去，魔法、魔術、奇術等並不普及的時代，蒸汽機、動力轉換等科技用品還是挺普及的，但如今在不同種族的協力之下，魔法等技術一一被開發出來，雖然科技也同樣的在不斷進步，但在資源有限的狀況下，終究是被捨棄了。

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這個世界本身，存在於大氣之中的力量，靈魂、元素、不屬於人類世界的一切，在這異世界全數都得以顯現。

各式各樣的魔術、奇術、巫術等蓬勃發展，比起重工業等等，或許是因為取之於自然的緣故，這些奇異的技術往往更加貼近人們的生活，如同現在於我身邊漂浮的風之元素一樣，只要透過特殊製作的目鏡便得以觀測到空氣中元素的多寡，這還只是奇術的一小角罷了。

即使是在異世界之中，Minecraft於大氣之中的資源量也是鶴立雞群，簡直可以說多的異常，但也因此才不需淪落到變成破壞環境蛀蟲，而是可以與大自然和平共處、生生不息。

不過，只有一種元素卻是少之又少。

「火元素的密度...還是一如既往的稀薄啊...」

或許這才是能與自然相處的真正原因，用在破壞的火焰之素，不知為何在大氣中的含量異常的少，只有在岩漿或火山等附近，火元素的量才會豐富起來。

因此，光是日常都已經十分不夠用了，哪裡還會有人想要拿去破壞呢?

也快要上課了呢...望著太陽傾斜的角度逐漸拉高，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啊，果然在這裡呢!」

我的身旁突傳來不久前才聽過的聲音，只是聲音的位置有點讓人汗顏...

我滿頭黑線的向一旁看去，兔神月瑤她雙手支著欄杆，嬌小的身體懸空在外的盪啊盪的，看的人心驚膽跳。

...妳就不怕掉下去嗎?

「嘿~咻!」

翻身越過不算高的欄杆，裙襬下的雪白大腿一瞬即逝，站定後，月瑤雙手插腰，水靈靈的眼睛直盯著我看。

「下一節室外堂課喔，葦沁昀叫我來提醒你要去操場集合。」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劈頭就是一句。

「月瑤。」

「嗯?」

「白色的?」

「...」

「嗚喔!」

一記扎實的拳頭直接灌進我的腹部，痛到我直接彎下腰來跪在地上，眼前月瑤纖細的小腿宛如藝術品呈現在我面前，我卻完全無暇觀賞。

「為什麼打我!?」我怒斥。

「因為你是變態!」月瑤眼神冰冷的回答。

「那只是疑問句好嗎!?我又沒有看到!」

「因為我沒穿。」

「...等一下你是認真的?」

「你說呢?」

月瑤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坐到了欄杆上，搖擺著裙襬下的雙腳，白皙的大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十分惹眼。

從這個角度往上一看即是禁忌的園地。

「...小姐，你似乎忘記我還跪在地上。」

「你敢抬頭的話，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我立刻閉上眼睛彈起身體，直到確認站直了之後才敢張開，看見我彆扭的模樣，月瑤忍不住噗哧一笑，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歪了歪頭。

「怎麼了嗎?」我忍不住問。

「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怎麼上來頂樓的?」

她的問題讓我的臉微微一僵。

月瑤搖著她纖巧的手指，一一細數著上來頂樓的方法。

「除了我是從女廁窗戶翻上來的，頂樓之前因為有學生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所以鎖住了...加上星原你看起來很瘦弱，所以應該不是翻上來的...吧?」

那麼到底是怎麼上來的呢?月瑤從欄杆上跳下，像是要把我瞪出一個洞似的死死瞪著我。

「我再怎麼瘦弱也不至於比不過你好嗎?」我翻了個白眼，妳再怎麼盯我也沒用啦。

「喔吼?很有自信嘛，你真的比得過體育成績第一的我嗎?」月瑤挑釁，自信的挺起了胸膛。

沒錯，這該死的人生勝利組不只是長相沉魚落雁，雖然上半身簡直是悲劇中的悲劇，但她的功課算得上十分不錯，雖然只是個人類，但連體育方面也堪稱班上第一，著實的怪人一個。

哼...但是，這並不構成我敗北的理由...我對自己這麼說道。

「只要認真起來自然比得過，應該說，只要我認真，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我露出目空一切的笑容，天下萬物在我眼裡不過有如蟲蟻，或者說...上天不會創造在我之上之人...我乃人類之中最強...是也。

月瑤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

「喔。」

句點了我。

「句點個屁啊──!?好歹給點面子好嗎!?」

「那你也先看看你的成績再來耍帥好嗎!?」

「少囉嗦啊啊啊啊啊我就不是不喜歡讀書怎樣!??」

「倒數第一名的台詞不都是這樣嘛!?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毫無邏輯的爭吵瞬間爆發，互相瞪視著彼此，我和月瑤在極近的距離下打著口水戰。

這瞬間，大腦中似乎浮現了一絲雜念，我張開到一半的嘴巴瞬間頓住。

「...」

以由下往上的必殺角度瞪著我，在這種距離下，我更能看清月瑤的五官有多麼清秀端正。

「你、你幹嘛?」

見我突然盯著她不說話，月瑤微紅著臉，往後退了兩步後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真巧而已。」

「什麼真巧?」

「瞧這片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再看看這一片平坦的綿延大地，一切都是與妳如此的相似，不覺得嗎?」

我露齒而笑，對月瑤的胸口投以憐憫的目光，風度翩翩的說出了可能是今天第三次踩到的地雷發言。

說完，我立刻朝著柵欄邊緣衝去，毫不猶豫地翻身而去。

「炎!星!原!」

隨後，在一樓的草坪上，我聽到了足以用恨意殺死人的聲音。

「等等體育課我們走著瞧!」

我把雙手插在口袋，悠悠哉哉的走向體育課的集合地點，無視周遭射來奇異的目光，我難得心情愉快的走在學校內。

「原來是體育課啊。」

不錯不錯，還好她有提醒我是體育課。

體育課上完就直接睡到中午吧，然後下午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了。

抱持著這樣的算盤，我用手擋了擋熾熱的陽光。

「真的好熱啊...」

但是，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我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然而，事實證明我果然太天真了。

我的日常，在一天之內全數毀於一旦。